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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从庶女到太后,第四次重生后,我觉得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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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太后。

我又双叒叕重生了。

看着铜镜里那张如花似玉、我见犹怜的年轻面容,我的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很想哭。

第四次了,这已经是我第四次重生了。

作为家中不受重视的庶女,我被嫡母算计,顶了她亲生女儿的名额入宫,辛辛苦苦奋斗了四世,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斗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终于从一个不起眼儿的美人,爬上了风光无限的贵妃之位,还养了比我还大了那么两岁的七皇子。

当时,我看着跪在地上口称儿臣的七皇子,想的是这次我终于可以安心颐养天年,不必再横死重来了,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七皇子他……

他出息呀!

生母出身卑贱且早逝,在老皇帝的众多儿子中,是最不起眼儿的那一个,但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透明,最后竟然赢过所有对手,登上了皇位。

母凭子贵,作为七皇子便宜小妈的我,一下子就发达了。

家人们,我这就当上太后了你敢信?

七皇子登基大典结束的第二天,我都还飘飘忽忽的,如在梦里。

看着北鸢为我一件件地穿戴上华贵的衣物,我一时间不由得思绪万千,感慨道:“北鸢,回顾这一路走来……当真是太过辛苦了。”

一朝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我不禁拿捏起了几分胜利者的矫情:“我这一生,经历过太多阴谋算计、明枪暗箭,竟不知何时已经练就了一身的铜皮铁骨、铁石心肠,可若能再给我一次选择,我宁愿不要这泼天的富贵,只想尝尝话本里说得那些个男女情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我发誓,我说这些屁话的时候,纯粹就是矫情,完全没有一丝真的想要重来的意思。

我都是太后了哎,知道什么叫太后吗?

就是整个后宫我最大,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我就是把自己养成一只猪,那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母猪。

达成这个成就,属于说是已经通关完美结局了,我还有什么重新开局的必要吗?

我直接人生巅峰了好吗!

但我万万没想到,明明我这还活得好好的,不过是中午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居然,又双叒叕重生了。

看着铜镜里十六岁的我自己,我恨不得直接把镜子给摔了。

呸,狗逼人生,老娘不他妈玩儿了!

2

你还别说,自打我心态爆炸,铁了心躺平摆烂后,我的生活突然间,就过得轻松多了。

晏柳氏拉着我的手叮嘱:“朝朝,你可要担起嫡长女该担的责任来啊!”

我:“啊是是是。”

父亲气势威严地给我洗脑:“朝朝,进宫做娘娘,那可是泼天的富贵,你嫡母此番,也是器重于你。”

我:“啊对对对。”

晏婧姝带人堵上门来嘲讽我:“姐姐可要好好享受这段进宫前的大好时光,听说……陛下已经四十有六,可不正是懂得疼人的年纪?呵呵呵呵。”

说着,她还矫揉造作地捏着帕子,掩唇偷笑起来。

我:“啊对……”

哎?不对啊?

我忽然间福灵心至。我都准备摆烂了,我还受她这窝囊气干嘛?

我转了转手腕,端起前世斗遍后宫无敌手的跋扈气质,抡圆胳膊给了晏婧姝一个大嘴巴。

“啪!”

啊!听!这清脆的声音。

爽。

晏婧姝直接被我打蒙了,她捂着脸半天没回过神来。

在她的想象中,我大概应该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满腹怨愤,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任由她趾高气昂地踩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怎么,突然间,就文斗不行改武斗了呢?

“你、你你你……晏花朝!你敢打我?!”晏婧姝捂着脸不敢置信。

“打的就是你。”我笑眯眯地回道:“怎样?有种你咬我啊?略略略。”

我冲晏婧姝做*脸。

“晏花朝!我撕了你的嘴!”晏婧姝眼睛都气红了,尖叫着朝我扑过来,看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毫不怀疑,她眼下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

然后,不出我所料的,她被带来的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给架住了。

“小姐不可呀!”左边那个惊呼。

“她若是破了相,进宫的名额就又要落到您头上了!”右边那个接茬。

“你!你们!”晏婧姝涨红了一张脸。

她哆哆嗦嗦地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一跺脚,泄愤似的给了右边的小侍女一耳光。这一巴掌饱含了她对我的怨愤与憎恶,势大力沉,光是听声音,我都替那小侍女觉得脸疼了。

“哎呦,啧啧。”我装模作样地咂嘴。

“晏花朝!你给我等着!我要去告诉父亲母亲!”晏婧姝留下这么一句威胁的话,哭着扭头跑走了。

我倚在门框上挥舞着手绢:“妹妹怎么这就走了呀?姐姐还没跟你聊够呢!”

“有机会常来玩啊~”

我看见晏婧姝拐弯的时候脚底一滑,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花枝乱颤,没骨头似的倒在北鸢身上,千娇百媚地伸出手来:“北鸢,扶本宫去榻上打个盹儿,下午咱们出府。”

然而,我那娇滴滴的声音刚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了不妙——一时间得意忘形,竟然将之前那套狐媚惑主的做派给拿捏了起来。

果不其然,北鸢用一种疑惑且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沉声问道:“小姐,您是……什么时候得上这癫病的?”

好样的,北鸢,不愧是你。

3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该说不说的,这玉京城里的治安,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上一秒还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吃着糕点听着曲儿,却在下一秒,就被从窗户里翻进来的蒙面刺客用剑抵住了脖子。

“不许动。”蒙面男子厉声道。

他翻进来的时候,我剩下的最后一口桂花糕刚刚塞进嘴里,被他这么一吓,我连嚼都没嚼,下意识便将桂花糕直接一咽,然后……噎住了。

这桂花糕是北鸢刚刚从隔壁泗方楼给我打包过来的,清香可口,软糯甘饴,甜而不腻,唯一的缺点,就是稍微有点儿黏,我努力地吞咽了几次,试图将那块儿桂花糕顺下去,非但未果,反而噎得更瓷实了。

恰在这时,包厢外传来了一道凄厉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有刺客!”

台上的唱曲儿声戛然而止。

我隐约听见外面一片嘈杂,有的往外跑,有的往里冲,吵吵嚷嚷,互不相让。

在一片混乱中,北鸢气喘吁吁地拎着一只烧鸡推开了我的包厢门:“小姐,烧鸡买回来了,听说有刺客咱们快……啊啊啊啊啊啊啊!”

“笃。”

蒙面男子甩出一道飞镖,劲道十足地扎在了北鸢颈侧的门框上。

“不许叫,把门关上!”蒙面男子道。

北鸢就像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尖叫声瞬间咽回了肚子里。她颤颤巍巍地关上包厢门,又颤颤巍巍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放在眼前一看——

“血?!”

北鸢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废物玩意儿,要你何用。

我被噎得涨红着一张脸,因为脖颈处被蒙面男子用剑抵住,僵着上半身不敢妄动,只得伸出手指疯狂朝桌面上的水杯比划着,示意他递给我一口水喝。

显然,这位少侠跟我并没有什么默契。

他大抵是觉得我要反抗,少侠手中的剑刃一立,凶神恶煞道:“老实点儿!不然你们主仆二人,谁都活不成!”

蒙面男不仅不肯递给我水杯,反而还要凶我。

然而,此时我已经被噎得翻起了白眼儿。

在被噎死和被捅死之间,我决定选择后者。

我向前一个猛扑抓住水杯,同时感觉脖间一凉,锋利的剑刃割破我的皮肤,涌出血流。

“你!”蒙面男似乎抬手就想捅死我。

我却顾不得这些,抓起水杯“咕嘟咕嘟”一阵牛饮。

“哈!”那口桂花糕终于被顺了下去,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抬手拍了拍胸口,一边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感慨:“差点儿没噎死我!”

蒙面男:“……”

他举着剑僵在原地,一错不错地盯住了我抬手露出的小臂内侧,一时间竟没有一剑将我捅个对穿。

“我看见那贼人往这边来了,快搜!”包厢外传来响动。

蒙面男眼中寒芒一闪,从怀中摸出一粒不知什么药丸,捏着我的下巴塞进我的嘴里,强迫我咽了下去。

哎你别说,还挺甜……呸!

“呕——咳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我一边抠着嗓子眼儿干呕,一边怒视他。

他微微弯了弯眼眸,似乎是笑了,回我道:“*药。”

“你若是敢出卖我,七日内,你必将七窍流血而亡。”

我:“?”

刺激。

我刚欲说些什么,却听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蒙面男子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一个闪身,躲进了包厢的柜子中。

看了看他藏身的柜子,又瞧了瞧昏在地上的北鸢,我一咬牙,心中涌上一计。

“来人啊!”我抢在外面的人搜过来之前,猛地扑到倒在地上的北鸢身上,哭天抢地。

“快来人啊!救命!”

“有动静!这边!”我听见外面道。

很快,包厢门便被人粗暴的一脚踹开。

“刺客呢?搜!”来者穿着一身衙役服,腰间胯刀,一看便是官府中人。

搜,是不可能让他们搜的。

我一把揪住打头那人的衣摆,哭到:“大人,那贼人翻窗逃走了!你们快去追他呀!现在追或许还能追得上!”

领头的衙役动作一顿,看了眼包厢内大开的窗户,迟疑片刻,还是信了我,吩咐手下道:“你们,翻窗去追!”

他自己则留了下来,似乎想要亲自检查这间包厢。

“大人!”我扯着他不撒手:“救救我的侍女!刚刚她为了保护我,被那贼人打晕了过去,呜呜呜,大人,救救她……”

他被我拽住动弹不得,又见我衣着华贵,并不敢对我行事过于粗鲁,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晏婧姝,礼部尚书晏宁的嫡长女。”我着重强调了“嫡长女”三个字。

不得不承认,尽管我对晏婧姝万分厌恶,但出门在外,她的名头果然好用。那衙役显然被我唬住,拱手对我行了一礼:“原来是晏小姐,失礼了。”

“大人。”我泪眼婆娑地接着演戏:“还请您替我寻个大夫来吧!我可怜的北鸢,呜呜呜……”

衙役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包厢一圈,大抵是我的身份取信了他,认为我和那刺客不会有所牵扯,遂点了点头,应道:“晏小姐,那您稍待片刻,我去为您请大夫。”

“谢谢大人。”我用诚恳的目光目送他远去,然后起身一把关上了包厢门。

“咯吱——”

柜门打开,蒙面男子矮身钻出,一个鹞子翻身便骑到了窗沿上,准备飞身离开。

“哎!”我急忙扯住他的袖子:“我的解药呢!”

他回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确认道:“礼部尚书的嫡长女,晏婧姝?”

我有些心虚,却只得强撑着反问:“怎么?你认得我?”

“之前不认得,不过之后……”他又弯了弯眼:“我会记得了。”

“七日后,我会再来寻你。”

“什么?喂,喂——”

说完,也不待我反应过来,他便几个纵跃间跑远了,留下我一个人伸手站在窗边,欲哭无泪。

少侠,我不该骗你的,你七日后,可万万不要找错了人啊!

七窍流血而死什么的,也太丑了吧!

4

死猪不怕开水烫,越要暴毙爹越浪。

我带着北鸢浪了七天。

但我万万没想到,我没等到*发,却先等来了赐婚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老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掐着那熟悉的尖细嗓音宣旨:“今有晏氏嫡长女,品貌上佳,性情柔善,故赐婚于七皇子裴清,钦此——”

我幸灾乐祸地看向晏婧姝。

嘶……七皇子?这么说,晏婧姝要成我便宜儿媳妇了?

不想李公公笑眯眯地将圣旨朝我递了过来:“晏小姐,还不赶快领旨谢恩?”

我:“???”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待我浑浑噩噩地接过圣旨后,父亲连忙起身凑近李公公,偷偷往他手中塞了一袋什么,低声问道:“李公公,可我家的嫡长女前些日子不是已经确定,要送进宫中选秀的吗?怎么这……”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咱家不知。”李公公掐着嗓子道:“不过……出来前,陛下倒是还托咱家给晏大人带了一道口谕。”

他清了清嗓子:“晏大人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既然嫡长女嫁给老七了,再送一个进宫不就是了。”

“陛下是这么吩咐的。”李公公拱手道。

“这、这怎么使得?李公公,这……”父亲面色苍白起来,试图要再争辩些什么,李公公却退了两步,一扬拂尘。

“旨意都已经带到了,咱家这就告辞了,晏大人,留步。”李公公抬腿就走。

直到李公公已经走出了门去,跪在一旁的晏婧姝才好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父亲,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她冲到晏柳氏面前,拉着她的手问道:“什么叫再送一个进宫,让晏花朝进宫啊!我才是晏家的嫡长女,我去嫁七皇子!母亲,你让晏花朝去进宫啊!”

晏柳氏却只拉着晏婧姝的手默默垂泪,并不说话。

“够了!”父亲一摆袖子,打断了晏婧姝的哭喊:“名单早已送进了宫去,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晏家嫡长女,晏花朝,现在将你嫁给七皇子,那岂不是欺君?你想让我们晏家被满门抄斩吗?”

“我不管!”晏婧姝尖叫起来:“我才不要进宫去伺候那个老男人!”

“啪。”

对晏婧姝向来连冷脸都不曾摆过的父亲,居然破天荒地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父亲被气得颤抖个不停:“来人!”

他示意一旁的仆从上前。

“把她给我关起来,禁足!进宫前,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爹!爹——”

晏婧姝哭喊着被拖走了。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我本该感到快意才是。可也不知怎得,我忽然就回想起了我第一次重生后被禁足,那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境地来,心中原本隐隐生出的那抹快意,忽然间就散了个彻底,只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无趣得紧。

皇权,父权,夫权,一座座大山压在女子身上,就算我们斗到了最后又能怎么样呢?这世道,女子的性命本就生来卑贱。

我是如此,没想到,晏婧姝终也逃不脱。

不过都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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