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80天,饱受煎熬的孙玲玲终于在重症监护室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像所有新妈妈一样,孙玲玲尝试抱起自己的孩子。意外的是,出生仅80天的女儿突然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孙玲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年12月3日,28周的瑞瑞提前出生,体重克,身长35厘米,仅比成年人的手掌大一倍。心力衰竭,伴随新生儿高血糖症和肺炎,瑞瑞一出生便进了重症监护室,自此与爸妈分离。
“瑞瑞能活下来,是我最大的心愿,哪怕用我的命来换。由于身体原因,生瑞瑞时,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了结扎,瑞瑞就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她一出生就进了重症监护室,都没机会看她一眼。为了省钱,我回老家治疗,孩子爸24小时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每周有一次的探视时间,能在监控里看看女儿。她爸每次都把监控拍下来发给我看。看着宝宝孤零零躺在那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我心都碎了。”见到女儿的孙玲玲,舍不得与女儿分开。
出生10天的瑞瑞,插着呼吸管和营养管,孱弱的她牵动着爸爸的心。孙玲玲怀孕25周时出现高血压重度妊娠症,重度子癫前期,情况危急。于年11月10号医院保胎,4天后转到孙玲玲老医院治疗,一周后,在医生建议下医院。重度高血压危及大人和孩子两条性命,但夫妻俩不忍心放弃,决定冒险留下这个小生命。年12月3日凌晨四点,瑞瑞出生,比预产期提前了74天。
“我只想离女儿近一点。”年2月4日,年三十晚上,医院探访,看到爸爸躺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医院妇幼院的新生儿住院部,就是瑞瑞爸爸的全部的活动范围。医院能“随叫随到”,及时掌握孩子最新情况。瑞瑞出生后,医院守候。为了省钱给瑞瑞看病,瑞瑞爸爸舍不得住旅馆,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将就,医院食堂。80多天,他硬是熬了过来。
年2月15日,身体虚弱的媳妇牵挂女儿,从老家赶到太原。为了照顾媳妇,于明凯在附近的小旅馆租了间房,一天80块。在医院长椅上守候了70多天的他,那时最多用热水擦一下身上,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
“我老家在山东聊城冠县桑阿镇,媳妇老家山西长治苏店镇,我们打工时经朋友介绍认识。结婚的时候给丈母娘家的彩礼钱也是借来的,到现在还没还清。因为没房,婚后一直跟老人一起生活在山东。”于明凯说。
“本想着结了婚,我们努力打工,过日子肯定没问题。结果遇到这样的事情,没办法扔下孩子去工作,只好求朋友帮忙担保,贷款给孩子救急。”于明凯说。图为夫妻俩在房间里泡方便面吃,为了孩子,一切生活开支尽量从简。
年2月20日,在重症监护室内,瑞瑞的主治医师指导着孙玲玲如何正确抱孩子,喂奶时的注意事项,如何给宝宝按摩等等细节。“今天我才第一次觉得自己当了妈妈。”孙玲玲非常感动。
“瑞瑞生下来的时候特别小,进食只能靠导管直接插进胃管里,每次喂一滴奶,发育很慢。以前在监视器里看不清楚,孩子睡觉的时候一动不动,醒了的时候也只是轻微地动一下胳膊、腿。”在护士的帮助下,孙玲玲尝试让宝宝学会主动进食。“宝宝终于能自己吸食了。”于明凯显得很兴奋。
“宝宝腿上也有劲了,看她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再多的付出也值得。妻子来了之后,没事时,我就在附近街头拾塑料瓶、纸盒卖钱,每天差不多卖十来块,正好够一顿饭钱。”于明凯说着,在医院停车场里的小饭馆准备吃面。“河南的汤面一碗五、六块钱,太原的面一碗要十块钱,我现在只吃汤面,最便宜。”
“看媳妇每天担心孩子而哭个不停,我只能干着急。给瑞瑞治疗已经花了25万,其中大部分都是借来的。新农合可以报销40%左右,但后续治疗费用缺口在30万左右。等孩子稳定一些,我就抓紧时间去挣钱,靠我这身力气,一定能扛起这个家。”于明凯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