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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5/3 18: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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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江西大余作曲家最新纪实力作《一桶水一辈子》收官,受到广东著名作家好评

江西大余作曲家苑钦最新纪实力作《一桶水,一辈子》最近收官。广东著名作家树人表示,苑钦《一桶水,一辈子》在生活中挖掘真实,这是现在很多作家做不到的,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苑钦的《一桶水,一辈子》描写了江西大余的王荡生一生的真实故事,虽然王荡生只是时代的一颗尘埃,但其真实地折射出时代的多棱镜。社会的文明、历史的进步,我们还是希望现实生活中少一些“王荡生”式的曲折心酸!为美丽中国加油!

江西大余作曲家最新纪实力作《一桶水,一辈子》

作者:苑钦

一个人,一辈子。一辈子,很短。“人生苦短”这句话,对于年过花甲的老人王荡生来说,是一种精炼的人生总结:苦,抑或是命中注定;短,是事业未竟的生命遗憾。

或许是为了减轻生命中这份苦与憾,人到老年往往喜欢写《回忆录》。

本文主人公王荡生的回忆录题目就叫《一桶水,一辈子》。

这是因为一桶水引发的人生悲剧。悲剧的序幕,是在38年前拉开的……

年5月间,在江西共大大余分校校长室的门前,一位来回踱着步的年青人,自已都忘记了这是第几次到校长室找校长黄历森,要求请上一段时间的伤病假,去住院诊疗烫伤复发炎症。

奇怪,已经七八天了,除校长黄历森不在学校,就连日常主管后勤事务的组长肖瑞磷在这段时间里也同时离校好几天(有同事告诉年青人,说是回南康老家处理家务大事了)。年青人低着头,搓着双手喃喃说道,这样会误大事的,误大事的。

这个年青人,就是王荡生,大余共大的一名锅炉烧水工。王荡生原是年10月被大余文教局的一纸“土木建筑招生”通知,从农村插队知青的队伍中,招到大余共大“土木建筑班”学习的。年10月,王荡生在大余共大“土木建筑班”完成了3年学业毕业。毕业后,即被大余文教局录用为大余共大的正式员工。年元月,王荡生拿到了大余文教局颁发的盖有红色公章的《国营公办教师》红本工作证。

年,大余共大时任校长朱光卓以商议的口吻对王荡生说:“你可否从土木班建筑队调到养猪场去养猪?”王荡生说:行。于是,他开启了养猪生涯。

在校养猪的工作,是每天到学校的酿酒厂挑上十来担酿造米烧酒的废弃酒糟(加上学校碾米厂加工后的米糠),均匀分配给学校的两个猪厂,再拌上从学校配给猪场的两亩菜地摘来的菜叶一同煮熟后喂给猪吃。

年10月的一天,王荡生像往常一样到学校酒厂挑废弃酒糟,因雨后路滑,经过酒厂坡路山垭处路段时,不慎滑倒。顿时,木桶里的滚烫的酒糟发出吱吱响声,像一床超高温的厚重的棉被,哗啦啦的覆盖王荡生的双脚、身上背部,瞬间,王荡生的脚部、背部被灼热的酒糟大面积烫伤。王荡生高呼求救,时任校长黄历森随即积极组织人员救护,用学校唯一的交通工具(一辆大型拖拉机)把王荡医院中西烫伤科治疗。

为了尽快愈合身上脚上大面积的烫伤溃疡面,医院每天除了大量服用消炎药控制炎症恶化,还要打激素针,多则七八针少则二三针,大小针头变化着位置打,血管都打得硬邦邦、圆鼓鼓的,身体衰弱得站十分钟都困难,就这样足足折磨了三个半月时间。

出院那天,校长黄历森和后勤总组长肖瑞磷几医院接王荡生出院。给王荡生诊治烫医院门口,对黄历森说,王荡生这次出院,虽说烫伤溃疡面总算结痂愈合了,但因烫伤面积太大,高温烫时太久,受伤皮下层次较深,短时间内要彻底消除体内的烫伤炎症是不可能的,还需一个漫长的时间,建议回校后,学校能给予他半年时间的康复假期。黄历森校长微笑点头应许。

王荡生回到学校后,只休息了两个多月,他觉得身体可以做到下蹲自如的姿势,就主动要求学校领导安排工作,学校领导便安排他在学校的锅炉房从事烧水作业。

年5月,王荡生的烫伤复发,伤口开始溃疡,苦不堪言,行走艰难。他从住处到锅炉房,要经过学校中的一条山涧溪河(约二十多米宽),平常走路去上班也就三五几分钟,可那几日下了一场大雨,把本来铺好的木桥冲走了。这样,王荡生要去锅炉房工作,就要绕一个大U型路段(沿着河岸直走70米左右才有一座通往对岸的石桥)。一趟走下来,就要十多分钟,这对于一个健康人来说不算个事,然而对于烫伤溃疡复发的王荡生来说,就是异常的艰难了,他每走一步都得忍受刺痛,而溃烂复发面的体液粘着衣服,在身上变干后,行走稍不注意,就会从身上某一处撕扯下一小片皮肉,真是巨痛难奈。

学校锅炉每天要烧斤左右的劈柴。面对箩大鼓大的叉丝圆木墩,一天要劈足三百斤柴,这对健康人来说完成不是个事,可对于旧烫伤大面积复发才刚几天的王荡生来说,就异常艰难了。每一斧头劈下,身上背部的烫伤溃疡面都会震裂出血。王荡生只好一次次向学校领导展示伤情,医院住院疗伤。然而,却一次次失望,只好在极度煎熬中痛苦度日。此时的王荡生还不知道,更大的灾难就在前面等着他。

年5月的一个晚上,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有人大声说:“我要一桶水!我要洗个澡!”疲惫工作劳累了一天的王荡生,自己给溃烂的伤口搽了药水,已经上床开始入睡,被敲门声惊醒。他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已是深夜11:17,随即开门,不耐烦地对敲门人说:“都什么时辰了,还洗什么澡,冇热水了。”敲门人未作回应,扭身离去。

睡意被打断,王荡生久久难眠,神志渐渐坠入恍恍惚惚的朦胧中,忽见一匹黑马蹿来,面前稍事停留,遂向天空奋力一跃,射上高空。王荡生仰头寻望大黑马奔向何处,脚下却陷落出一个大窟窿,王荡生瞬间便掉落进去,那是个深不见底的万丈黑洞……猛地惊醒,冷汗直冒,原来是个恶梦!看看桌上的闹钟,已是5点50分。可6点30分左右就有人要来取开水!在这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里,根本无法将一锅炉开水烧沸的。完了完了,误大事了!幸好近些时日校领导都不在校,没人来过问和追究。

过了六七天的时间的一天清晨,学校后勤总组长肖端磷来到锅炉房,通知王荡生上午8点钟到学校校长室开后勤人员会议。盼星星,盼月亮,王荡生心想总算把校领导盼回校了,请假住院疗伤的事有着落了。王荡生赶紧把手头的工夫忙完,拖着因伤痛而迟缓的步子,来到校长室会议厅。

会议已经开始,只见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面孔在作报告,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问同事,方知这是接替已退休的老校长黄历森职务的新任校长,名叫叶际丰。

啊?这不就是六七天晚上11点17分嚷着要水洗澡的人吗?王荡生头脑顿时热血上喷,继而一片空白……完了,完了!这位新任校长叶际丰和其他领导在会上说什么,王荡生一句也没听进。

几天后,新任校长叶际丰召开后勤工作会议,做出了人事调整,将王荡生调出后勤组,到水稻田农业组涉水作业。

正常人换个工作岗位也不是什么坏事,但对此时的王荡生来说,这份要一个烫伤溃疡的人下水的活,无疑就是要命的职业。王荡生只好向叶际丰哀求、道歉,提出自己的诉求,表明自己目前的伤情无法去从事下水的劳动。然而,叶际丰没有怜悯,并马上通知财务停发王荡生的工资。

面对一个身上散发着恶臭味、烫伤炎症溃疡的严重复发的员工,新校长心里没有一丝仁慈。王荡生心里顿时明白了,这都是一桶水惹的祸!

不甘心就这样被逼走的王荡生,被人善意提醒,学校工会是专为员工代言的一个领导机构。于是,王荡生找到工会主席兼学校行政组长龙贤烈,向龙贤烈陈述自己养猪时造成的烫伤炎症复发、向新校长提出要求住院治疗被拒的事实,要求工会主持公道。不料,龙贤烈对王荡生大声斥责(带着明显的大余城人的口音):“缺席(出去)!缺席(出去),滚缺席(滚出去)!”

从办公桌前站起的龙贤烈,面露凶色,两个指头点着王荡生的额门,狠狠地嚷道,“你不要再狡辩了!叶校长做的决定是正确的!”随即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王荡生周身发凉发抖,咬了咬牙,移动着沉重的步子蹒跚离去。他魂不守舍、漫无目的地在校园周围游荡着,无助的泪水一遍遍袭来。不知走了多久,实在累了,就在学校的茶园里躺下,呆呆地望着天空,头脑中突然闪现出不久前退休的老校长黄历森的身影。老校长黄历森在大余共大主政只有短短两年多,是一个公认的德高望重的仁厚长者。

往事像电影一样在王荡生脑海里闪回:黄历森校长多次在全校教职员工大会上号召全体教职员工向自己学习;老校长对自己语重心长的孜孜教诲;年10月,王荡生烫伤,黄校长忙上忙下大汗淋淋地张罗着救护,安排在校的唯一交通工具大型拖拉机机头来作“救护车”,并亲手把全身烫伤冒着大泡小泡的王荡生托上拖拉机机头,医院;黄校长自医院探望王荡生;王荡生烫伤治愈出院的时候,医院接王荡生出院……

可如今,黄校长退休才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却工作丢了,饭碗砸了,就要离开生活了7年的大余共大了,生命已是一无所有,只剩一身烫伤溃疡复发的病症。想到自己眼前的遭际,想到黄校长对自己的知遇之恩,王荡生心中黯然长叹:黄校长啊,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报答呀,我祝您老人家永远健康,幸福长寿……

在学校茶园里,顾不上蚊虫叮咬,王荡生迷迷糊糊睡了长长一觉。醒来,看看已是傍晚时分,走回住处,学校用膳已过时。王荡生克制低落的情绪和饥饿,探访了平日里的几个玩伴和几个交情较好的朋友,作了一场无言道别。

年6月3日,王荡生离开学校,回到矿山父母的家中。在家人帮助下,访亲拜师,寻找到既能控制烫伤溃疡又少花钱的中草药,经过20多天的医治,脚上及背部的烫伤创口得以全部结痂愈合。为了生活,王荡生首先重新找工作,找到一份矿山勘探背测杆的跟班工作,每天翻山越岭,每天工作八小时,一天能挣上一元二角。这是离开大余共大后的第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接着,面对王荡生的现实,是颠沛流离的生活,王荡生先后在矿山水泥厂做过计件临工、在矿山劳动服务公司做过搬运工、在服务公司钨矿回收队做过採矿工,再后来。自费学驾,考到驾照,从事个体客运货物运输,工作算是较稳定了,王荡生便结婚成了家。

对王荡生的伤情,妻子给予了细心体贴照顾。然而,每遇夏天天气气温剧升,就是年复一年的烫伤炎症复发期。炎症复发带来的奇痒,几十年从未间断。

常言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久病床前也难有耐妻(耐心之妻)。妻子渐渐失去了耐心,难免发牢骚,说,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受过烫伤没治好的人,我就不嫁给你了,嫁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啊。妻子虽然从未提过离婚,王荡生却想离婚,他不忍心拖累妻子。他常常整夜整夜搓药挠痒,弄出的响声把妻子吵醒,他很过意不去。每每在药物和手挠都不能止痒的情况下,就从冰柜里拿出湿冻的毛巾敷在身上的溃疡奇痒处,就能止痒一阵子。一阵子之后,奇痒,仍像附在身上的恶魔,又来折磨王荡生。折磨,令王荡生长期睡眠不觉,提不起精神去工作,这也造成王荡生的肝、肾、肺、脑神经等不同程度的损伤,真是痛苦不堪!

烫伤炎症复发不是一日一时,而是伴随人一生的磨难。一位医生说,如果年5月发生大面积溃疡复发的王荡生,能获准住院一段时间,是可望根治的。哪知新任校长叶际丰不但不给治疗,还砸了王荡生的饭碗,又拒绝报销后来治疗的医药费用。

苦难岁月难熬,却也转瞬即逝,转眼间已是年。年近60的王荡生为自己的老年生计担忧。想起自己从年到年在大余共大工作了7年多的时间,于是想去买一份养老保险。

他去县教育局人事科查询当年的工作档案后才知道,自己在大余共大学习工作过的一系列档案资料已被销毁,无据可查。后经仔细查找,他找到了一份自己的原始档案。县文教局管档案的人员对王荡生解释道:“年,县文教局第二次报省里大转正时没有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也没有重新再给你建档了。”年,王荡生第一次拿着盖有大余文教局红印章署明年的《国营公办教师》红本工作证到县信访局进行验证,信访局确定了工作证的真实性,并派人与文教局就解决王荡生一事进行磋商……

后来,叶际丰的同乡(近邻)、县教育局人事股股长王占林声称全权代表大余县教育局对王荡生回应:“今个不管你在哪弄到再多、再真实、再强、再有说服力的证据,我都照单全收,但你不要想翻案了,死了这颗翻案的心吧。”

时代的一粒尘,落在一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而“一桶水”,有时就是一个人生命中遭遇的大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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