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王欣婷
图丨玛丽特·托恩奎斯特提供
阅读字，跟随玛丽特·托恩奎斯特用阅读影响生命。
年5月4日，玛丽特·托恩奎斯特（MaritT?rnqvist）获得第一届IBBY-iRead爱阅人物奖。在此之前，托恩奎斯特对国际大奖早已不陌生。她年进入国际安徒生奖短名单，她连续十二次被提名国际林格伦文学奖，她创作的作品获得布拉迪斯双年展（BIB）金徽奖等众多奖项。
▲托恩奎斯特作品《费边的派对》内页
托恩奎斯特是出色的童书作者和插画家，但仅用这两个身份来定义她并不够。在30年的时间里，托恩奎斯特为苏里南丛林中的孩子们带去图画书和文学节，医院用故事抚慰身患癌症的儿童，她的阅读活动让生活在伊朗和伊拉克边境的孩子有勇气面对残酷的现实，她不知疲倦地号召欧洲各界的力量，只为让难民儿童踏上异乡的第一天，就有母语书籍可读。
▲托恩奎斯特与难民儿童
“我在与世界上的不平等作斗争。”托恩奎斯特说，“很多孩子都是这种不平等的受害者，我要为这些孩子争取他们的权利。”
托恩奎斯特年在瑞典出生，5岁移居荷兰。父母都是文学工作者，家境殷实。可从小托恩奎斯特就敏锐地注意到，在自己的生活之外，还有一个广阔的世界。在这个广阔世界的很多地方，生活着许许多多处于困境之中的儿童。小时候的托恩奎斯特渴望从书中了解他们的故事，长大后，她真正地走入了这些孩子的生活中。“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托恩奎斯特这样形容难民儿童。
对托恩奎斯特来说，阅读并不仅仅是文字内容本身，更是一种体验，是和孩子的对话与交流。她认为阅读环境非常重要，阅读的地方应该是开放的、无压力的、温暖的，在那里孩子可以自由地做自己。书籍和故事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它们让孩子们互相分享与表达，让不同地区、不同背景，甚至地球两端的儿童产生联结。
托恩奎斯特还持续广泛地分享自己多年积累的经验，她合作尤为紧密的是“和我一起读”（ReadWithMe），一个让弱势儿童可以接触到高质量图书的伊朗公益项目。“和我一起读”也将获得IBBY-iRead爱阅人物奖的15万元人民币项目捐赠。不论是深入伊朗的偏远地区开展公益工作坊，还是在荷兰以线上分享的方式与团队交流，托恩奎斯特从多个维度赋能伊朗本地的阅读推广人和图画书创作者。
在伊朗的震后灾区，托恩奎斯特遇见一个男孩，他说：“你知道吗，我们失去了一切，但因为有书，我们可以去到世界各地。如果我们没有书，我们就没有生活。”
世上总有种种不公，千千万万的孩子因战火、自然灾害、贫穷几乎一无所有。托恩奎斯特把目光投向他们，用书籍、故事、绘画为他们带去想象和希望。
▲玛丽特·托恩奎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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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BY-iRead爱阅人物奖得主
爱阅公益：恭喜您获得IBBY-iRead爱阅人物奖。得知自己获奖时，您在做什么？
托恩奎斯特：接到评委会主席的电话时，我正在创作一本新书。我被很多奖项多次提名，但通常都不会最终获奖。所以我告诉自己还是别想太多。
在奖项宣布前45分钟左右，我正和女儿聊天。我对她说：“你能想象如果我真的得奖了会怎么样吗？”她问：“你接到电话了吗？”我说：“没有。”“那你就没得奖。”女儿回答说。聊完后我便又回到工作中去了。
然后，我的电话真的响了，那是一个马来西亚的电话号码，得知获奖的消息我当然非常高兴和激动。
爱阅公益：您是一位插画家、作家，同时也是活跃于世界各地的阅读推广人。支持您投身于阅读推广工作中的动力是什么？
托恩奎斯特：老实说，当知道自己被提名这个奖项时，我很惊讶。我并没把自己看作是阅读推广人，我只是一个在儿童和书籍方面做了很多工作的人。
▲托恩奎斯特与瑞典难民儿童摄影?BilalMohammadi
对我来说，推广阅读的动力来自好几个方面。首先，我在与世界上的不平等作斗争。很多孩子都是这种不平等的受害者，我要为这些孩子争取他们的权利。书籍帮助儿童了解自己和世界，让他们变得更坚强，并给予他们梦想和希望。
当然，我也单纯地喜欢孩子。当我看到许多儿童不能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真正的童年，我心痛不已。书籍可以为他们带来许许多多的改变。我常收到孩子们的来信，他们告诉我阅读对他们的意义，或者读到自己的母语书籍时有多快乐。他们的信件让我知道，至少我为这些孩子做了些什么。
最后一个动力可能是我的好奇心，我喜欢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孩子和大人交流、分享故事。在这过程中，我们找到互相之间的共通之处和差异，在交流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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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是体验和对话
爱阅公益：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儿童阅读推广相关工作的？
托恩奎斯特：当你是一名插画家和作家时，你自然而然地会去学校为孩子开展阅读活动。我从30年前开始走访学校，慢慢的，我觉得这是我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和孩子们交流对我来说很有意义，不仅仅只是讲我的书，而是真正地与孩子们产生联结。
▲托恩奎斯特创作的部分绘本作品
▲托恩奎斯特创作的部分绘本作品（中文版）
爱阅公益：您和孩子们一起阅读时都做些什么？
托恩奎斯特：很多很多不同的事情！让我给你举个例子吧，这是我27岁时一次难忘的经历。
我写过一本书，叫《关于爱的小故事》。故事里有一个小女孩，她独自坐在海中央的一根杆子上，看着船只来来往往。准确地说，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来来往往，但她与一切事物都没有任何连接。有一天，一个男人乘着船，笑着朝她而来，然后又消失不见。这让她十分困惑，因为他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关于爱的小故事》内页
在这之后，一切都变了。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船只从眼前驶过，因为她心中有所渴望。然后她开始在杆子上盖房子，一座很大的房子，她希望那个男人再次出现。
最终，整个房子轰然坍塌，掉入海中。她用这些材料做了一个筏子，驶向光亮之处。
▲《关于爱的小故事》内页
我带着这本书去走访一个班级。老师提前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班，所有孩子的生活中都面临着很多问题，比如家人的虐待。“做好准备，”老师对我说，“这不会是一堂轻松的课。”
我给孩子们读了这本书。慢慢地，孩子们敞开了心扉，我们开始交谈。他们告诉我他们的孤独，还有那些失去联系的朋友。我问他们：“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吗？”其中一个孩子说：“是的，因为航行和前行总是比坐在原地好。你必须前行才能到达。”另一个孩子说：“不，这不是一个美好的结局，我想让她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我们在课堂上进行了深入而富有哲理的对话。
后来老师给我寄了一封信。他说，他对所发生的一切感到非常惊讶。孩子们从来没有这样表达过，他们从不信任彼此。在这节课上，孩子们开始分享自己的经历，彼此的关系变得更亲密。
在另一次学校访问中，我给一个班的学生讲了关于死去的兔子的故事。当所有的孩子都在说“我的兔子也死了”，“我的猫死了”时，一个孩子突然说“我妈妈死了。”在此之前其他孩子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们都开始问女孩发生了什么，并试图安慰她。和孩子们一起阅读不仅仅让我和他们建立联系，更让他们彼此之间建立联系。
我和孩子们谈论各种各样的事情，大大小小的议题。几乎所有孩子都有很多想法和问题，他们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但我从不给孩子压力，这不是考试，而是关于故事的带有思考的对话。我会问一些开放式的问题，并非常认真地倾听孩子们的想法。
▲托恩奎斯特与孩子对话交流摄影?AnnelievanderVegt
爱阅公益：在您的提名材料中，我读到您经常和孩子们谈论困难但重要的话题，你还使用阅读疗法来帮助弱势儿童。
托恩奎斯特：通过阅读疗法，孩子们第一次找到了谈论那些艰难经历的方式。有些事情他们想分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分享，我把这叫做孩子的“隐藏故事”。书籍真的可以帮助孩子们打开心扉。我没有系统地学过阅读疗法，而是自己一步一步地找到了方法。
杰夫·艾特斯（JefAerts）和我一起创作的绘本《比梦更广阔》讲述了关于一个小男孩的动人故事。在男孩出生前，他的姐姐就去世了。他能感觉到父母因此十分伤心，可他无法让姐姐重生。然后在类似梦境的地方，他遇见了她，他们认识了彼此。
▲《比梦更广阔》内页
通常读完这个故事后，我会和孩子们做了一个名为“丢失的宝藏”的工作坊。我们聊到在生活中，我们都会失去一些东西和人，但也会发现新的东西和结识新的朋友。接着，我让孩子们画他们丢失的宝贝。可能是一个洋娃娃、一支笔或一部电话，而有些难民儿童画的是他们被摧毁的房子和死去的亲戚。我们把所有的宝物装裱起来，并分享它们的故事。我绝不强迫孩子们分享任何东西，他们讲述了那些他们愿意讲述的故事。
▲《比梦更广阔》内页
医院里和身患癌症的孩子们一起阅读。这对我来说很困难，因为我知道他们中的一些人不会活下来。我用了林格伦的书《红鸟》，这本书关于两个叫马修和安娜的孤儿。他们过着非常艰苦的生活，但有一天，一只红色的鸟把他们带到了好似天堂的地方。
▲《红鸟》内页朗读完故事后，我让孩子们画出他们心中最美的“天堂鸟”。有的孩子是在父母的帮助下完成的，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力气坐着画画。孩子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奇妙的、明亮的色彩上，此刻他们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任由思绪遨游。
爱阅公益：您非常强调阅读体验本身，能跟我们分享这方面的理念吗？您如何为孩子们营造一个温馨、欢乐的氛围？
托恩奎斯特：当你和孩子们一起阅读时，你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为他们讲故事的人是值得信赖的。这个人爱他们、关心他们、有耐心，并对他们的生活充满好奇。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你也可以多花些时间打造和孩子一起阅读的环境，让这里温暖、舒适。这可以是颜色的选择、椅子的大小、添置柔软的靠枕等等。总之，这一定要是一个孩子们喜欢的地方。孩子们在这里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幸福之岛》内页
我们不应该给孩子必须选一本书来读的压力。为什么不换种方式试试呢？可以从一杯饮料和一些饼干开始，或者和他们聊聊在去学校或图书馆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又或者他们的梦想和愿望是什么。然后，或许可以找一本你觉得和他们的生活有联系的书。
和孩子共读的过程中我们应该认真地倾听，并发现孩子们的个性。阅读活动绝不是给孩子一袋书，然后期待他们在家里读起来这么简单。当我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他们此时并没有心情阅读，我觉得也没关系。帮助儿童养成阅读的习惯，需要图书管理员、老师或任何阅读推广人付出很多。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父母给我讲故事时我会坐在他们的大腿上，阅读期间我们会进行很多交流。通过我自己儿时的经验，我知道阅读并不仅仅是听了一个好听的故事，更是与父母的亲密接触。
爱阅公益：您还有什么其他简单好用的建议可以分享给世界上其他的图书馆员、教师和阅读推广人吗？
托恩奎斯特：阅读活动可以从与孩子们交谈开始。只是闲聊也没有问题，你可以了解他们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他们以前读过书吗等等。阅读推广人应该和孩子平等交流——我也会和孩子们聊一聊我自己。对我来说，阅读也是对话。
当我为孩子大声朗读的时候，我经常使用投影仪。这让阅读环境更像一个小剧场，也让孩子们更专注。一整个世界在他们眼前打开。
在阅读过程中设计一个创造性的环节也很重要。它可以是让孩子绘画和写作，也可以是对话和分享，或者开展戏剧、舞蹈和音乐活动等等。我认为仅仅听或读故事是不够的，最好让孩子们也能表达自己。这样故事就变成了孩子们的一部分。
有些孩子可能不知道如何表达，他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画。这没关系，他们不一定要这么做。不过我一般会单独和这样的孩子聊一聊，了解他们无法表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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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鱼和煎饼”
爱阅公益：能跟我们分享一下“食人鱼和煎饼”（PiranhasandPancakes）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项目。
托恩奎斯特：年，我参加了苏里南首都帕拉马里博的一个文学节，并在那里遇到了多鲁斯·弗雷德（DorusVrede）。多鲁斯很有才华，他是一名作家、教师、音乐家，同时还是一个丛林村庄的首领。
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并讨论说，如果能在丛林里为那些从未来过国家首都的孩子们组织一个小型的节日，那将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我们交换了很多想法，其中还包括让阿姆斯特丹的孩子和丛林中的孩子进行一些文化交流。就这样我和多鲁斯建立了联系。
▲送书去苏里南的丛林里
回到荷兰后，我开始给丛林里的孩子们寄书。苏里南人也说荷兰语。《关于爱的小故事》也是我送给他们的书之一。然后，多鲁斯和我开始分别在丛林里的小学和阿姆斯特丹的小学和孩子们共读同一本书。读完书后，我们为两国的学生开展相同的绘画和写作课程。由于丛林里没有绘画材料，我还给他们寄去了绘画材料。多鲁斯和我每隔一周通一次电话，制定新计划。
在阅读《关于爱的小故事》时，我们问孩子们：“如果你是那个驶向地平线的女孩，你想去哪里？”荷兰的孩子们画出、写出船上挤满了“购物中心和电影院”的故事，而苏里南的孩子们则说：“我要去一个不涨水的小岛，和鸟儿住在一起。”
然后我们交换苏里南和荷兰学生的作品。两个国家的学校都收到了来自世界另一端的图画、故事和信件。这个过程很复杂，因为丛林非常偏远，最后一程还需要用独木舟运输好几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在我们做这个项目的五年里，我们和孩子们一起阅读和讨论了许多事情——从家庭到恐惧。通过讲故事、写作和绘画，这些孩子真正了解了彼此的生活。这是激发好奇心和写作的方式。我相信，只要激起了孩子们写作和绘画的兴趣，孩子们也会对阅读更感兴趣，因为他们一下子明白了如何创作文字或插画。制作自己的书让孩子们对其他作家的书产生兴趣。
在这个项目刚开始的时候，荷兰的孩子有点同情苏里南的孩子，因为他们贫穷，过着较为原始的生活。但过了一段时间，尤其是男孩子变得有些嫉妒他们了。丛林里的孩子非常强壮，他们常常跳到河中玩耍，还能看见鳄鱼。在某种程度上，这比荷兰孩子们的城市生活有意思多了。
年，我来到苏里南的丛林中，和多鲁斯一起组织了之前讨论的文学节。我给孩子们带了很多书，也给老师们带了适合他们阅读的成人书籍。我走访了三个村庄的学校。
我们在文学节上做了很多事情，其中一件是给多鲁斯创作的传统故事画插图。多鲁斯为孩子们朗读故事，我和孩子们一起画画。我们把故事分成很多段，每个孩子为其中一段配图，这让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创意。
我们还和村里的药师们一起走入丛林，采摘各种各样的植物。孩子们需要画出这些植物的所有细节，并介绍这些植物如何入药。这节课是药师们特别要求的，因为他们担心孩子们不再了解植物。
▲托恩奎斯特与苏里南的孩子们
在这个项目里，我们非常自由。有时我用书，有时不用。多鲁斯还和孩子们一起演奏音乐，一起歌唱。
在项目结束时，我收到一封来自药师的信。他们告诉我，孩子们变得更开放了，喜欢上了阅读，在写作中能够更自由地表达自己。他们的学习成绩也因此提高了。
4
“和我一起读”
爱阅公益：您选择将奖项的15万元人民币捐赠给“和我一起读”（ReadWithMe），这是一个您深度参与的伊朗组织。能跟我们介绍一下“和我一起读”吗？
托恩奎斯特：“和我一起读”是由伊朗的儿童文学史研究所（IRHCL）设计和实施的公益项目。它最重要的工作是让那些无书可读的儿童能够接触到高质量的书籍，比如街头儿童和生活在伊朗偏远和贫困地区的儿童。
▲“和我一起读”小学图书馆开馆
“和我一起读”团队发现，如果有一个地方让街头儿童听故事，孩子们会一次又一次地回来。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在这里他们可以回到属于孩子的状态。“和我一起读”也出版书籍，他们想为伊朗儿童提供更多高质量的童书。
“和我一起读”的工作还包括解决文盲问题，因为伊朗仍有很多孩子和父母不识字。
在十年的时间里，“和我一起读”有了巨大的发展，现在已经影响了数十万的孩子和许多老师。他们还发现，参与“和我一起读”项目的孩子比其他孩子的成绩更好。在德黑兰郊区访问阿富汗难民儿童时，我了解到伊朗父母之前并不希望他们的孩子与这些难民儿童上同一所学校。但在“和我一起读”的帮助下，阿富汗的孩子们取得了更好的成绩。家长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和我一起读”的老师跟孩子讲故事
爱阅公益：您从哪些方面参与了“和我一起读”的工作？
托恩奎斯特：能跟“和我一起读”的创始人祖赫雷·盖尼（ZohrehGhaeni）一起工作真是太棒了。她很聪明，洞察力和执行力都很强。我们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
因为美国的制裁伊朗正经历着非常困难的时期，现在尤其如此。伊朗有很多弱势儿童。但同时，它又是一个非常发达的国家。很多人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们能够胜任这个项目的工作，我从多方面参与了“和我一起读”。
目前，我最主要的工作是指导和培训伊朗本地的插画家，他们为“和我一起读”创作图画书。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指导了六位插画师，已有三本书出版，还有两本即将完成。在培训的过程中，我会与他们分享我作为一名插画家的经验。疫情期间，我们用Skype沟通，一起讨论他们的草图和故事板。
我还把我自己作品的版权免费捐赠给了“和我一起读”，这样他们可以在伊朗出版这些书。我鼓励许多其他欧洲作家、插画家也这样做。
同时，我也努力在欧洲引进“和我一起读”出版的书籍。其中一位伊朗插画家的作品已经在荷兰出版，并且获得了两个奖项。书的名字叫《女孩和她的七匹马》，作者是哈迪·穆罕默迪（HadiMohammad）和努辛·萨法克（NooshinSafaktoo）。
当我走访伊朗时，我主要培训当地的阅读推广人。我为他们示范如何开展儿童阅读活动，特别让他们